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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插花

Chapter 33.插花

(Forgetting what is behind and straining toward what is ahead.)

(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

时间轻快一如春暖花开的温柔汐风,窗前日出日落,瞬间已是季节的更替。花开不谢,江山入昨不能由我,在这个世界的岁月就像小半段如梦似幻的人生,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快一年的时间,记不清的每个白昼和黑夜身在其中,可常常一晃神间又想起了逆鳞一样的过去。

对不起我上面都是我编的,我编不下去了……我在嵩山才呆了三天而已。

在左太太“一切交给大人处理就好啦~”的意思下,王然陆柏那群人再没出现过,昨天中午出门溜达的时候看见过柳菲一眼,冲盈党姐姐看我的眼神让我非常满意——要不是顾着形象估计已经开始跟我打起来了,古代可没现在小姑娘勾心斗角这一套——这让我非常寂寞。

我一同往日的寂寞着起床拉开门准备迎接上午的细腻阳光,然后把左太太迎接来了。

……这是个什么转折。

左太太笑眯眯的摸我的头。“之夏啊~”

“喔~”

“你看他们打打杀杀的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左太太循循善诱。“我这乐得无聊的,难道有你来陪我忙叨忙叨,要不要跟我去插花?”

“好~”

……

插花……是一门艺术。

我在边上掂着自己已经全是小红点的双手,一脸木然的看着左夫人行云流水地把剪下来的花一棵棵插在花泥上。

“之夏?”

“……啊?”我刚刚在走神。

“哎呀都是我的错不该叫你来插花的……你把屋里的药水纱布拿来我帮你包扎下?就在老头子书房桌子左边第二个抽屉……”她说了一大顿尴尬的止住,跟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了你不知道,我去给你找,你不要碰这些花哦。”

我点点走,看着左夫人进屋找东西去了,心有不甘的抄起剪刀想去修剪花枝。

——还是可以的嘛=v=都五棵了还没扎到手我真是现学现会啊哈哈哈~

我沾沾自喜中,一不留神剪刀从手中滑落扎进大腿。

……于是左夫人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人一边飙血一边泪奔。

“之夏,你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不多学学这些东西啊……”左夫人抓着我的手涂药的时候无奈的说。“真不明白山下面天天打打杀杀到底图个什么,不管谁都要搀和进去……”

“我会煮饺子啊。”我不服。

“哦~把一盆包好的饺子扔到锅里吗?”

“不是……我也会做两三个菜的!”我梗着脖子。

我自己都觉得挺没笑点的,左夫人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点落寞的样子。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安静地让她上药。

院子里光景很灿烂,中间那棵不知道叫什么树的树洋洋洒洒的,阳光隔成光点打下来,天气不冷,我坐在那里,突然觉得活着也挺好的。

“我们……也有过个女儿。”

我愣了一下,手都忘了疼。

“后来走了,病没治好。”左夫人抬手碰了下眉毛,好像是有点痒,笑了一下。“……就这样了。”

“……哦。”我眨巴着眼,目光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你哦什么啊!”左夫人喷笑。“不会回应你别吱声啊!”

“吱。”

“之夏,你看看这些伤口。”左夫人给我看我手上细小的刺伤。“你觉得多久能好?”

她突然问这个,我想了想。“两三天……?”

“是啊,是啊……”左夫人把我的手放下来,起身道。“所以只要继续活下去,伤口总是会痊愈的……不过是浅的好得快,深的好得慢罢了。或早或晚,都是会痊愈的。”

我眨了几下眼睛,怔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先回屋咯。”

“好……”

……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不论是生死离别还是聚散悲欢,都已经许下誓言:今生执手,一起白头偕老;唱曲儿的人不知道何处,弹琴的人调子却是丝丝入扣。

飞鸽划过这一片清净的好似不沾尘埃的庭院,清池中有凉亭,虽是入秋,别有几分韵致;亭里是一身淡绿长裙的任盈盈,白鸽落下的时候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她伸出素白的手,白鸽刚好落下,就又缓缓收回了一亭薄帘中去。

早有人沿着小桥碎步而来,姿态恭谨,在庭外三步站立不动,听声音隐有风雷之势,一泓清水微微涟漪,是个内家高手。

任盈盈并没投来视线,将白鸽换了信件放飞出亭。

“成了?”

她淡淡道,洁白的手腕离开琴弦,中规中矩的放下去,姿态高贵优雅到无可挑剔,却只是无意而为。帘外的那人躬身行礼了良久,开口道。“大小姐运筹帷幄,那几个人跟计划中进行的一模一样,华山派那群人今日刚好到了洛阳金刀王家,若是计划正常,他们这几日便会赶往绿竹巷来……”

“没有一点疏漏么。”

月圣姑不快不慢的打断了那属下的话,眼神隔着帘子瞥他一眼,从琴边拿起一卷卷宗随意翻了翻。“听说他们从华山上撤下来的时候日圣姑失踪了。”

“是。”帘外的人迟疑了一下,道。“圣姑请恕属下直言,圣姑光复任教主大业为重,东方不败身边的一个女宠不必太放在心上,这等无关紧要的事情……若是让五岳掳去,岂不是无意中更乱了东方不败心神……”

“不是女宠啊。”

属下一愣,微微抬头看了看亭中的任盈盈,月圣姑还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侧脸似乎是微微抬头,看了看庭外阴霾的天空,手起弦落,凌乱的几声琴音却是说不出的烦闷和厌倦。秋风顺着清池拂过的时候,帘子被微微带起,那属下看见任盈盈似乎失了神。

“她从来也不是对人假以颜色的人,可惜啊,我们都变了。”任盈盈说。“……明明知道是一场输赢都回不去的棋局,也还要跋山涉水去做自己不论如何不想看到的东西,永远都不知道当初的誓言会有多漫长无期。“

”谁顾你爱得深浅,只是谁前谁进谁输谁赢。她早就不是她,我早就不是我。”

属下静静的听着,不知是听不懂还是不知如何回话。

“很久以前她也像对林之夏一样的对另一个人。”她幽幽接着道。“可惜再也不会了。”

她挥挥手。“你下去吧,从最近的三个分坛里挑三百个死士出来,部署在出城古道外随时待命。”

“谨遵月圣姑法旨,属下告退。”

那人深鞠一躬,小碎步有条不紊的后退离开。

任盈盈在亭里长出一口气,良久,又响起了几声不疾不徐的琴声。

琴声飘过了秋风飘不过明媚的阳光,飘不过阴霾和乌云,飘不到高处不胜寒的黑木崖。

云水阁。

东方不败一身灰蓝的男装,眉黛狭长透了几分傲然,神情却似乎是犹豫的,她站在空寂寂的殿堂里,好像是等待了一会,终于转身站定,道。“云水。”

视线看错了方向,内室里毫无动静,身后却有脚步声,东方不败一回头,就看见顾云水从殿外走了进来,脸色也不是太好,她心下了然,两个人最近实在都太疲于奔命了。两人对视的时候有一刹那的寂静,副教主在东方不败之前开口。“你找到平一指的行踪了。”

“他在江南附近,今天上午分坛才回了信。”东方不败说,背着的手微微紧了紧,目光不在顾云水身上,她抬头看着殿堂高出黑色的梁,飞龙走凤的金线一如黑袍刺花。“可能这几天就要去五霸岗周边,令狐冲也在,我可能下午就要动身了……”

“之夏的行踪查的差不多了。”顾云水打断她,全天下能这么跟她说话的人没有几个。“确定了在嵩山,虽然是谁抢过去的不知道,但是左冷禅好像没什么恶意,据说这几天过的好的很,你也不必太紧张。”

“我……消息知道的比你早,所以过来找你。”东方不败说,长叹一口气。“云水,我突然觉得我真的……之夏不知道现在在嵩山什么样子,我还顾着别的事情,就连救之夏这种该亲自去的事情竟然都犹豫不定,还要赶去别的地方,我这个姐姐简直……”

“你不用犹豫那么多。”

顾云水这样说。“一辈子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太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该做的你一定要去做,这边不用太担心,我会找人秘密营救之夏出来,事成之后,我马上跟她去五霸岗找你和令狐冲。你难道担心我打不过左冷禅么。”

“你还有没有什么能提醒我的?”东方不败叹了口气,咬了一下下唇。“我这次去……会变成什么样子,会经历什么?”

“未来有太多变数,包括我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局面乱到现在这个样子……”顾云水看着她,摇摇头。“可是我门想做什么,都千万不要后悔,如果你真的愿意……真的爱。”

他没有多看东方不败,转身好像就要走进内室。“之夏的事情我会放手去办,三批暗卫已经连夜潜入嵩山派了。你不用顾忌太多下午就动身去绿竹巷那边,路上不要耽搁,给分坛点下水就可以,声张了不是好事,沿途路线给你计划好了,如果我这边有什么情况会急报知会你。”

“这是我自己都没来得及做的准备……云水,你还知道多少?你知道我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的是不是?”教主说,顾云水没有回她,从她身边走过,教主深深吸了口气,趁他还没走进去之前,极快道。“我去了之后,盈盈会对我怎么样?”

副教主停下了脚步,偌大的殿堂里又寂静了几秒。

“东方,你本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你开始变得犹豫和迷茫了,知道太多反而负担更重……因为我跟之夏,只能告诉你以后会发生什么。可命运这种东西,我们连自己的都没法掌控,还是要靠自己去做,所谓的未卜先知,在洞悉之后只有厌倦。”他没回头,也没正面回答东方不败的话,最后一句话却在身影消失前传过来。

“东方啊,你命由你,不由天。”

“……我命由我,不由天。”

东方不败喃喃道,在殿堂里闭目了一会,再睁眼时脸上迷茫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

教主最后看了一眼幽深的内室,微微一顿足,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

“辟邪剑谱?!”

我发现嵩山掌门简直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叫我去他书房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按着剧情,劳德诺已经把岳不群那假剑谱弄回来了……走进书房的时候我看见桌子上的蓝皮书更加确凿了自己的预感。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是看了第几本秘籍了,玄天指,葵花宝典,辟邪剑谱……随便挑一本出来都是余沧海找了一辈子的玩意……

绳命是剁么的回晃,绳命是入刺的井猜。

我又想到我看了这么多武功到现在一本也没练成,愈发的悲痛了。

回去怎么跟东方不败交代啊= =

我在那里感慨良多的时候左冷禅也没有说话,嵩山掌门看着很高大,不怒自威的坐在书房桌后的太师椅上,但是眉目间的苍老之态已经看得出来了。他把剑谱往我这边推了推,说。“劳德诺把这个送回来的,刚刚离开嵩山不到两个时辰。”

这简直是废话,我随便说。“我知道啊。”

左冷禅坐正身体,看向我。“王然跟我说你跟他和柳菲是一个来路,果然没错,德诺的事情你都知道……这剑谱的真假你知道多少?”

……大叔你真是开门见山,不过你有没有搞错啊。

“呵,王然是你关门弟子啊,柳菲跟他一起的。既然我们来路一样,你不问他们东西来问我一个魔教圣姑?”我脱口而出。总觉得这大叔有点信不过的样子,毕竟在电视剧和原著里都是个诡计多端的主……

“我信不过他,因为他有东西瞒着我。”左冷禅沉默了一会,说。“没法坦诚相待的人根本毫无用处,他根骨不错,我随便教了他几套武功,成效倒是很让人欣慰,除此之外,没别的东西。前几次我派人出嵩山办事都是他跟柳菲自己想跟着去的,反正也不会影响什么,我就让他们去了……”

“所以你就来问我?”他样子不凶,毕竟理不在他那边,这人气势一上来忍不住胆子就大了,我寻思嘲讽他几句,没头没脑的开口。“你现在知道坦诚相待了?知道怎么对别人了?当年刘正风金盆洗手要不是我和顾……”

我说到一半就噎住,差点脱口而出刘正风和曲洋是我和顾云水救的,虽然事情过去都过去了,可毕竟当时是跟他对着干的啊……我念及此处,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左冷禅却没生气也没奇怪我的停顿,似乎是带着叹息的看我说。“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我没有必要对任何人都怀柔,这个武林里我不这么对着他们,谁知道哪天会有谁来这么对我?”

“你说得好听,你想表达什么?照你这么说你做那么多事情是被逼的?”

左冷禅看着我,眼神不悲不喜,人年纪大了眼神里总会有种沧桑感,无论如何不是装出来的。他想了一下,说。“之夏,你这小半辈子就没做错事情过么。”

他的话当真是随心而问,我刚要反驳,话却在喉头死活噎住,呼吸都快了几分,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只觉得胸闷的要死,我走到窗口推开窗,和煦的阳光洒下来,照在我黑色的头发上。

相顾无言。

“……之夏,我本是很怀疑这件事情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办成了,所以特意留心检查了一下剑谱,本身没问题,上面的内容更没上面问题。”左冷禅坐在书桌后面跟我说,他看我沉默许久,就岔开了话题,古旧的辟邪剑谱被随意的摆在桌子上。“要说问题的话,现在唯一弄不明白的就是内容有点艰涩……”

我背对着他站了一会,回头的时候已经平心静气了不少,表情总算有了点大大咧咧。“……这剑谱是假的,信不信由你了。但是劳德诺绝对没背叛你……有些事情我不是不能告诉你,而是你知道了之后未来不知道会出什么变化。”

左冷禅看了我一眼,表情认真起来。“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在乎未来的变化,但是你好歹告诉我为什么剑谱绝对是假的?”

这问题问的很有技术含量,属于直指中心句的那种,我认真的回忆起来。“……这剑谱后面的我不确定,但是岳不群是改过前面的字,我能记得他把前面的,额,嗯……”我噎住,机智的想起来不能把对的八个字告诉左冷禅,就顿了一下才说。“总而言之,最前面这欲练神功,八脉齐通肯定是不对的。”

左冷禅站起来,轻飘飘的把辟邪剑谱扔给我,我忙不迭的接住,抬头看见他踱步到我身边。“之夏啊,不是我不信你,但是最要紧的是这剑谱的心法我想的大概差不多了,虽说称不上什么神功,但也是没什么差错可言的,我这都已经准备近期闭关修习了,你来告诉我这八脉齐通的办法是假的……”

我的脑海里蓦然跳过一些东西,条件反射的一摆手。“……等等,没什么差错是什么意思?”

左冷禅回过头来略带惊讶的看我一眼,大概是听出来我语气变了。“就是说这是本正常的武功心法,八脉齐通虽说常人可望不可即,但是若有深厚内功辅以修行也不是太难的事情,除此之外,没什么分水岭和难关一类的地方,至于剑谱我还没来得及看,毕竟冰冻三尺非……”

我明白了,明白了……

卧了个大槽,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我翻着手里的辟邪剑谱心法豁然开朗,抬头一脸兴奋的跟左冷禅说。“剑谱是假的不要紧……你照这个练,我保你弄过岳不群!”

洛阳,金刀王家。

林平之前几辈的人都在江湖上称得上有头有脸,家大业大自不为过。这一片建筑倒也是大气的很。从上面看一马平川,东方不败此时就站在上面。

深呼吸。

教主的男装此番是素雅的白,阳光一样的颜色,正是秋老虎横行的时节,日光下看来倒有几分耀眼。她在那里站了许久,目光似乎是投向某个院落在等待什么,良久向后挥了挥手,身后空无一人。

两三秒的停顿,远处几名黑影一闪而过随即消失,她转回目光,那是此番前来洛阳的贴身护卫——毕竟华山派剩下的人都在这附近,若是认出来她来麻烦确实不小:她毕竟还懒得跟岳不群动手,令狐冲是最大的原因。

林之夏毫无消息的烦闷暂且不说,这次前来的感觉倒是有点不同寻常:毕竟副教主跟她说了不少事情了,她现在做的和即将作的事都是循着一步一步来的,再稳重的人对即将预知的未来也未免有所紧张,现在的心情用百感交集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她闭目凝神,突然听到身后院落传来开门的声音。

东方不败眼神流动,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在屋檐上稍稍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可能投来的视线。

“师父。”

院落里推开门的是岳不群,却被令狐冲从背后叫住,他转头看见,带一副和蔼的笑容。“冲儿这么早,有何事找为师啊?”

令狐冲看着气色比前几天好了很多,但脸色还是白了点,内伤毕竟没那么容易痊愈。“……便是前几日韦陀庙那人的事情。”

岳不群站定在那里,看着令狐冲的眼神似乎流出一点尖锐,转瞬即逝。“冲儿啊……那些刺客欲与我华山派不利,这种邪门歪道自然死不足惜,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我们并没有辟邪剑谱啊。”

岳不群最后几个字不知道是经不经意的咬重了口音,令狐冲这段时间被人猜忌便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剑谱,说实话这几天在王家呆的除了养伤好过一点遭的白眼也不少,此刻岳不群一说这东西就有些不自在,但又觉得反正自己没偷,有什么说不过的。“……徒儿未拿辟邪剑谱,师父既然相信徒儿,这事不说也罢。徒儿只是觉得韦陀庙那晚那人出手如此狠辣,又算得上正道之辈了?听起来师父倒也认识……”

“为师是认识。”岳不群微笑,倒是伸出手来搭在令狐冲肩上,令狐冲一怔,莫名觉得这动作有些真过头了,只听得岳不群接着说。“总而言之呢,那些刺客死有余辜,我们现在寄人篱下,还是不要被这过去的事情烦忧太多的好,是不是?至于那人师父有机会自然会说给你听缘由的……我们现在还是把辟邪剑谱的事情弄明白了……”

令狐冲心想你不想说就是不想说,三句两句绕回辟邪剑谱来顶我怎么跟猜忌一样,心下烦躁,只得说。“……徒儿知道了,徒儿不问便是。”

岳不群微笑着拍拍他肩,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转身出门去了,令狐冲站在院子里面迎着满院阳光却只觉得更加烦闷,刚要回屋呆着,却听见屋顶上女子声音极轻。“令狐冲。”

他又惊又喜的抬头。“……东方姑娘?”

教主在屋檐上对他微微一笑,轻轻的跃下来,落在地上时声响都没有,看着面前的令狐冲。“这段时间还好吗?”

“好……好,你看我这不没事儿嘛。”第一句话就这样,令狐冲反而有点不自在了,说着还给她伸了伸懒腰。“是吧……?就是内力还没怎么恢复……东方姑娘你呢?你好吗?”

东方不败看着他,眉目婉约隐隐有一点黑气,似乎是最近奔波了,令狐冲看出来些许,只听得东方不败接着说。“……挺不好的,那天你把之夏送下山之后我去找你师父,被他设计弄下悬崖了,要不是轻功扎实差点没回来。”

这点事情被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东方不败习惯了这口气,令狐冲可当真是不习惯,震惊了好一会之后低声问。“……是师父干的?”

其实这都不必问,更不必说,但有些事情就是要早点说出来双方才了然,东方不败垂下目光看着别处,在阳光下稍微眯了眯眼睛说。“我不是来问你原因的,也不是来找你师父算账的,我想找你一起喝几杯酒。”

她这其实是临时想的,刚刚在屋檐上看见令狐冲要进门就不假思索的叫住也没想到准备干什么,但是寻思令狐冲这幅德行说喝酒肯定两眼放光,编个理由就太简单了。令狐冲这把两眼没放过,笑了笑。“好啊,别被这边人发现就行,整个王家的人都觉得我偷了什么东西……嗯,怀疑我偷了辟邪剑谱。”

他停顿了一下觉得不应该瞒着东方姑娘就补充了剑谱的名字,看着东方不败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诶,东方姑娘,这次就你一个人来吗?另外两个……?”

东方不败眉色一黯。“之夏出事了,云水在找她,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

令狐冲一惊。“怎么会这样?我记得那天明明把你妹妹送到医馆的。”

“后来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之夏被你送到医馆之后就失踪了,我差人翻遍了华山周边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东方不败摇摇头。“前两天心急如焚的,查到可能在嵩山或者衡山就稍微宽心一点,不然也没闲心来找你,剩下的事情我让云水去办了,他办事比较缜密,另外……”

她话到此处立刻止住,心下暗悔这番话说得头目样子十足,身份怕是瞒不住了,一抬头看见令狐冲看着自己的眼神虽有询问但毫无猜忌和怀疑之意,突然想到这是何必,既然自己知道该说的早点说对谁都好,苦苦瞒着有什么好处呢……

虽然最后的结局自己不敢奢求只想图个现在,但是有些东西,终究是瞒不住的……更何况,更何况令狐冲他和五岳那群人都不一样,完全的不一样。不然我为什么千里迢迢的来看他一眼……

两个人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沉默了几秒,东方不败看着令狐冲,她开口,平静的说。“令狐冲,我是日月神教的人。”

令狐冲点点头,倒是没什么表情,或者说那表情形容不出来。“我知道了,东方姑娘。”

就这么简单?倒是超出自己预测的其他情况。东方不败看着令狐冲的肩线,这段时间瘦了不少,她突然想起来两个人上次因为魔教身份出过的事情。东方不败回忆了一下当日自己说过的话,开口。“……因为我是魔教的妖女,那如果我真是你真会杀我吗?”

令狐冲一愣,还是跟那天一样的话。“……我为什么要杀你啊?当然不会了。”

东方不败看着他,眼睛挺亮的。“真的不会?”

令狐冲看着她,摇摇头转身在院子里走起来。“东方姑娘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前几天下山往洛阳走的时候,有个晚上在韦陀庙跟一群刺客血战过,最后来了一个人,武功高的让人发冷,一把镰刀收了十多个刺客的性命,那个嵩山的什么陆柏也被一招穿心了……那人据说是师父的朋友,可是没说几句话就走了,我一直想问师父这样的人他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那样杀人,那天晚上我看着血一层层的往自己身上溅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我们跟所谓的魔头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那人武功跟我比谁高?”东方不败听的很安静,突然插了一句。

令狐冲一愣,挠挠头回头看着东方不败,想想说。“应该是东方姑娘高吧。”

“我都没高到让你发冷啊。”教主微笑。“那样的人有什么好怕的,我倒想会会。”

“不,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令狐冲说着又转过身去,长叹了一口气。“武功本来就不能用高低来定绝对,人也没法用好坏来顶绝对……我前几天可能都不会这么想,但是现在会了。那个人是帮我们的,也就说算在我们正派一方,可是偏偏这样的人那晚杀的如同修罗一样,便是我见过的邪道也没有这样的。我……我真的在想,就算有正道和邪道的区别,难道就是我们能决定的了?我们也是做给人看的啊,应该让老天和苍生决定,并不是我们说自己是什么自己就是什么了……那么现在就算这样,我们还算什么?我们说自己是正派就真的是吗?那些所谓的邪道,日月神教什么的…从未说过自己是正道却也确确实实做过一些让我刮目相看的事情,我……”

“几天不见,你悟了这么多了?挺值得表扬的,要不然下一步看看去灵鹫寺发展发展。”

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拉住了他,他转头,看见东方不败的微笑,白衣服在灿烂的阳光下有点晃眼睛,她的声音还是很自然。“你也别想太多,我们出去喝几杯吧,你要是接着在这儿谈人生,不知道你师父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喝酒……嗯对!喝酒~”他嘿嘿一笑,倒是差点把东方姑娘吓了一跳。“东方姑娘说的是,喝酒最重要嘛……”东方不败眼角抽动的看着他几分坏笑又回来了,心说你变脸怎么这么快。

令狐冲抻了抻自己胳膊。“可是东方姑娘你看我这段时间都是带病之身嘛……你让我自己一个人上屋檐是不是太难为我了啊,你看……要不你再帮我一把?”

东方不败心跳有点快,脸上却兀自一副嫌碍事的表情,真不是装的,叹了口气扶住令狐冲胳膊。“把好了啊,路上掉下来别怪我。”

“知道知道。”令狐冲嘿嘿笑着,脸色倒是好了几分,挽上东方不败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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